入职人数多【临朐微刊】马玉宝：思念董怀亭老师年薪高

前二排右三为董怀亭老师

思念董怀亭老师

作者 | 马玉宝

董怀亭老师，一个想要发展和进步离不开教育，是上世纪七十年代初一一至七二年，而想要受到教育，我在龙岗中学（临朐五中）上高中时的化学老师。

董老师原籍是原德州地区平原县王杲公社小胥庄村，自然就离不开教师。所以师范类专业一直是热门专业，学毕业后分配到原益都（今青州）卫生学校教学，就是因为社会的需求量一直在增，主要教药物学。

对董老师一些情况的了解，并且对于教师资格证，是开学后经过接触，即使是非师范专业的学生也能考，和董老师熟悉了，因为多个证书就多条路。众所周知如今的就业形势，中午和晚饭后常去董老师办公室玩，师范类专业毕业的学生，在和董老师闲啦时，想要进到学校拿编制非常困难，听董老师说的。一九六六年五月，所以很多师范生在毕业后，文化开始后，于六月份下达文件，全国从这一年开始，中专停止招生。益都卫生学校于前招收的学生，于一九六八年夏全毕业分配离校。学校没学生教了，批老师闲置，也是一种浪费。这时上级下达文件，把益都卫生学的老师，老弱病残除外，其他的都分到潍坊地区各县教育，充实中学教学第一线。就这样，董老师被分到临朐县教育，又被分到蒋峪三中任化学老师。后来因交通不方便，要求下山向县城北靠拢。结果，于一零年，从蒋峪调到龙岗中学任教。这样离益都近，不管是乘汽车，还是坐火车回家，都方便多了。

一一年正月初八日，我被推荐到龙岗中学读高一，进校门后，看到学校西边俑道西侧，从南向北数第二排教室，中间一口和西边一口的门口旁，各贴着一张一K的红纸。在学校门西侧南墙边放下自行车，就朝着这两张红纸直奔而去，一探究竟。过去挨着看了一遍，原来是新生分班名单，我被分到中间那口教室，门口旁还贴着一张小红纸，上面写着“高二级一班教室”。就这样我被分到龙岗中学高二级一班学。

对于这个校园，我并不陌生。文化前上小学时，年年春天全公社小动会，都是来借五中的操场；文化中，批判会，举行重集会，也都是在这里。但是，对五中的老师不熟悉，看到的是一张张生疏的面孔。

开学后第一件事就是挂挂哪几位老师给我所在的班级任课，盼着分个教学能力棒的好老师。因为，我们来上学是为了学知识，长本领，分上个好老师是上学的幸事

上午，两个班在班的带领下，在院子里按个子高低排队进行排桌，两人一对一张双人桌，高个在后，矮个在前。排完桌后全班开始打扫教室卫生，一个上午就这样结束了。

下午，在高二级一班教室前空场里全校师生开学（因那时学校没有容纳几百人的阶梯教室）。当时的校革委秦福增，在上作报告，他先介绍了学校的基本情况，接着又宣布了三个班（含高一级一个班）的各门功课老师任课情况。秦点着哪位老师的名字时，哪位老师就站起来，向同学们打个招呼。当点到董怀亭老师任三个班级的化学课时，董老师从椅子上站起来，笑嘻嘻地举起手向家点头示意。噢！这就是教化学的董怀亭老师：看上去约四十来岁，中等的个子，圆脸型，皮肤偏黑，脸上稀稀拉拉的络腮胡子。看样子很和善，不是那么威严，令人惧怕。他身穿一身黑色的制服棉袄棉裤，衣服有点陈旧。在那个年代，当老师的穿着很好的也不多，因为工资也都不高，还拉拉着老婆孩子家人生活过日子。

开学第二天，发下新课本，准备上课了，课本是山东中学实验课本。一共发了语文、数学、物理、化学、农业基础知识几本书。听说英语课本订上了，因英语老师在中有所谓的“历史问题”，被“清理”出教师队伍，停止任课在学校里劳动改造。所以没有上英语课的老师，又把英语课本退了。这是笔者上高中二年的遗憾，没开设英语课，导致成了“英语盲”。

下午第一节是化学课，打了预备铃后，我们全班五十多名同学早早走进教室坐好，拿出化学课本，等候董老师来上第一节化学课了。

上课铃响后，董老师微笑着进了课堂，班长喊了“起立”、“坐下”后，董老师在讲台上环视了教室一周后，他自己先噗嗤一声笑了。他这一笑，全班同学都跟着笑了，顿时，课堂气氛轻松了许多。董老师给同学们留下了平易近人的印象。接着，董老师先简单作了自我介绍，然后他说：“同学们，学校安排我和家一块学高中化学课，但今天这第一堂课，我们先不讲新课。毛说过，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。还说，调查就像十月怀胎，解决问题就像一朝分娩。不调查好学生以前学情况，我心里没数，老虎吞天，没处下口。咱今天先开个座谈讨论会，家实话实说，有啥说啥，把你们以前在四处联中，学化学的情况告诉我，老师是怎么教的，你们是怎么学的，你们来新学校有什么要求告诉我。我摸摸底子，做到心中有数，有利于我们今后的教和学。”然后，董老师问，哪些同学是龙岗联中来的举手，你们先说说龙岗联中是怎么学的？龙岗联中来的同学七嘴八舌说了一些。接着，董老师又问了吴家辛兴联中、小河圈联中、孟家庄联中的学情况。从同学们的座谈发言看，全公社四处联中的化学学情况，等等不一，情况各异。最后，董老师总结发言，他说，通过座谈，四处联中的化学学情况，我心中已有一个概了。化学理论基本都学了，但都反映由于各联中条件限制，化学实验做得太少，今后咱补一补，帮助同学们通过实验了解一些基本的化学反应。一堂化学课座谈会，不知不觉，轻轻松松结束了。

下一节上化学课时，董老师让同学们打开课本最后一页：《化学元素周期表》，和同学们一块复这张表。他说这张周期表很重要，看懂熟悉了这张表，是学好化学的基础，这多种化学元素，要熟记于心，起码前二十个要背过（以后随着科学探索，还会增加，当时是一十三种，九十二种来自自然界，二十一种属人工合成，目前已达一十八种元素，人工合成元素已达二十六种）。还有这张周期表的编排有什么规律，一定要知道。这张表共有七个周期，共有十六个族，每一横行为一周期，每一竖行为一个族。董老师还讲了一些记忆化学元素符号，记忆化合价的经验。董老师不愧是知识渊博，经验丰富的老化学教师，讲起来滔滔不绝，口若悬河，一说就是一套，一讲就是一班。有时看到董老师嘴唇都吐白唾沫星子了，同学们都看到他讲得口干舌燥，该停下歇一歇了。殊不知，他就是不哑嗓子，越讲越上劲，继续讲下去，直至讲完才停下。因董老师对教材太熟了，从没见他两眼盯着课本讲。记元素符号，记化合价，是同学们最头疼的事，董老师张口就是一句顺溜，帮同学们加强记忆。如元素符号顺口溜：

氢是H氧是0，钨的符号是w。

碳c磷p S硫，钾k碘Ⅰ 铜Cu。

……

如化合价顺口溜：

一价氢氟钾钠银，

二价氧钙钡镁锌。

……

后来在课堂上做制取氢气实验时，他一面在讲桌上操作，一面又哼出一句顺口溜：

锌加稀，氢气往上窜。

至今已过去半个世纪，仍记忆犹新！

自从听了董老师讲的化学课，当时我就想，董老师脑子里装有多少化学知识啊！在讲到一些化学反应方程式时，他连课本都不用看，张口说出来，抬手写出来。

董老师的化学课，除了做实验外，就是说得多，讲得细；再一个是板书多，因当时的课本太简，他为了让同学多掌握些知识，就把课本上没有的，背着写到黑板上，让同学们抄下来。有时写满一黑板，还没写完，就自己动手拿起黑板擦，擦掉再接着写。有时写错一个字，为了节时间，他来不及拿黑板擦，就用手掌擦。上完一节课，他那身黑色的衣服上爆满白色的粉尘，他也完全不在乎！

董老师不仅对化学很精通，还对马恩列斯毛的著作很有研究，特别是哲学著作。在课堂上正讲着课，对马恩列斯毛的一些经典语录，信手拈来。他说，解释化学现象，用马哲和毛的哲学观点，来分析研究再合适不过。化学现象是从自然中来的，马列毛的历史唯物主义和辩证唯物主义，也是从实践中提炼出来的。然后上升成理论，反过来再指导实践，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理论。所以说，马列毛的哲学思想是我们认识问题，研究问题，分析问题，解决问题的强思想武器！

开学不长时间，我和董老师就熟悉了，也喜欢上董老师和他讲的课了。再说，我的化学课成绩，董老师也很满意。有时饭后就去董老师办公室坐坐，一是请教化学问题，二是听董老师讲马恩列斯毛的经典著作。他的办公桌和书柜里，不仅有化学书籍，马恩列斯毛选集都有，摆放得很整齐。当他讲到伟人们哪一句语录时，他马上伸手取书，不用翻几次，就把这句语录找出来，拿给我看。我想，董老师若不读上几遍，怎能那么熟啊！真了不起！我对董老师不禁从内心里敬仰他的学识。

董老师的办公室有三间，就在临朐五中原龙岗校址，从南门进去正对的那一排南屋的西头。西面两间是放仪器做实验的，东面一间是他办公室兼卧室。董老师不仅学识渊博，而且平易近人，同学们都喜欢他。特别是爱好化学课的同学更喜欢他！所以，我每次午饭后或晚饭后，去董老师办公室时，看见他的办公室里，每次都是人满为患，熙熙攘攘，像赶集一样。有去问问题的，有去看实验的，没有事的同学也被吸引过去逛逛。我发现高二级二班的吴树文同学（已故）是常客，他是我小学一年级的同桌同学，俺二人关系不错。吴树文是个化学迷，比我痴迷着很多倍，也是董老师的爱徒。我是仅限于课本上的理论知识，是冲着考学来的。吴树文是冲着实验实践来的。当时，学校走“五七”道路，学校办着“920”菌肥小组，他是骨干。毕业后，吴树文去了龙岗公社办的“920”菌肥厂工作，后来成了厂长。而后调整产品结构，改成龙岗水泥厂，他仍任厂长，任内患病去世。

忘记是哪一年春天，学校春季运动会，学校只有，没有“泡子”（红药引信）。为了给学校节资金，董老师主动请缨，向学校领导建议：泡子就不用去县城买了，他利用学校化学实验室的材料，自己兑制。董老师正在实验室兑制中，进去了一群化学迷和看热闹的，我也是其中之一。董老师一看进来这么多学生，本能地感觉到，这个实验很危险，稍有不慎，就引起爆炸，伤及学生。董老师马上停下手中的实验，吆喝同学们立即退出实验室，以防万一。同学们刚被董老师喝退不一会儿，董老师在兑制中不知哪里出现失误，只听“唿嗵”一声响，火光在董老师身前闪过。兑制的红药泡子响了，实验桌上一片狼藉，董老师手背和鼻尖、颧骨、额头这几处突出地方，都被烧伤。好在有惊无险，烧伤只伤及油皮，没有碍。第二次终于兑制成功，保证了学校运动会使用。

高中第二学年十一月份，学校进行期中考试。上课铃响后，董老师拿出期中化学试题往黑板上抄题（因那时学校教学设备很落后，不能印试题），前五道题共分。第六题是附加题，是这样写的：请同学们用毛的哲学观点解释论述“”农药的“同分异构体”。这最后一题，把许多平时不注意学马列毛哲学著作（论断）的同学难为住了，有的干脆就没答。我答完前五道题，检查无误后，又开始答第六题，这实际上就是一篇小论文。就是用毛的“内因外因”论断来阐述“同分异构体”。在这里简单地把五十年前的阐述意说一下：化学上同分异构体，是一种有相同的化学式，有相同的化学键，而有不同的原子排列的化合物，就是具有相同的分子式，但有不同结构的现象。如乙醇和甲醚，和其它七种化合物都是。的分子式是C6H6Cl6，内分子相同，但由于“外因”作用不同，能产生出八种物质。毛说：“内因是变化的依据，外因是变化的条件，内因通过外因而起作用。” 的其它七种同分异构体，正是内因通过外因的不同作用，才产生出来的。在这里，相同的分子式是内因依据，外因如温度、压力等不同，是促使其变化的外条件。相同的分子，通过不同的外条件，使其产生了不同物质。这就是说，外因有时起的作用也是很的。同样道理，相同的学生（内因），不同的老师和不同的教育方法（外因），所教育的结果也是不同的，有的学好了，有的学坏了，这就造成了思想教育的“人才同分异构体”。这是我们所不需要的。这也是“內因”相同，“外因”不同作用的结果。应当引起教育者的注意，选择合适有效的方法，培养又红又专的人才！

化学考试的第二天中午，董老师忽然急匆匆来到高二一教室找我，拉着我就去了他办公室。他拿出两份化学试卷，并摆在办公桌上让我看。他说：“马玉宝你看看这两张试卷有何不同？”我看了一下，原来一张是我的，另一张是高二级二班张德臣同学的。俺二人前五道题都全对，都得了分。而第六道论述题下面，写着批语：论述有论点有论据有结论，逻辑思维清楚，很有创见！又加一个“优”字！我说：“董老师，没看出两样啊？”董老师把眼一瞪，你再看看人家张德臣写的试卷，字写得多正规，你的像个“草上飞”！若不是论述的正确，我就不给你批“优”字。再给你一张白纸，回去把试卷一笔一画，重抄一遍，今中午完成，打预备铃前交给我，我有用意。我说：“是！董老师。”我向董老师敬了个礼后，拿着试卷和白纸，回了教室。我坐到桌位上，认认真真地把试卷重抄了一遍，一字不错，一字不落，一笔一画。抄完后就去了董老师办公室，交下新旧两份试卷，问董老师今回抄的卷面可以了吧？董老师嘿嘿一笑说：“今回才像个认真答试卷的样子，以后就这样，高标准严要求自己，回去吧！”

下一节化学课上，董老师讲评试卷，把二班张德臣和我的化学答卷，都念给同学们听了。讲评完毕，其他同学试卷都发到个人手里，唯有我那张试卷，董老师把又收起来，和张德臣同学的试卷放成块，又拿着回了办公室。我很纳闷，不知道董老师有什么用意。

又过了一个星期天返校后，董老师对我说：“你和张德臣的这两张化学试卷，上周六下午，在全校老师会上，我拿出来宣读了。咱校革委赵华轩听了后非常高兴，把这两张试卷要了过去，在散会前总结说，当前，上级号召学毛的哲学著作，老师们都犯愁不会联系实际，老师们看看，咱的学生都会联系实际学毛哲了，刚才家听了，这就是样子，回去照着学吧！”我一听，原来这就是董老师的用意，这两张化学试卷也真为董老师增光添彩了！

说到这里，这两张化学试卷的用意还没完结。下一次在家过星期天，在街上碰上俺本村小学的一位老师，他忽然叫住我对我说，昨天周六下午在全公社中小学教师会上，教育总支赵华轩，在上号召全体老师学毛哲学著作，在谈到理论联系实际时，他拿出你和张家台子张德臣的化学试卷，在台上晃了好几下，好一个表扬。他说，人家高中在校学生都会理论联系实际了，咱当老师的还不会？照样子回去学着写心得体会吧！听本村老师说完后，我说就这么一张卷子，没必要惊小怪。

董老师在担任着几个班上化学课的同时，还兼着学校校医，真是能者多劳！同学们在校期间，有个头疼发热，肚子疼，有点小创伤什么的，都去找董老师处理，分文不取。据二班尹清春同学说，他当时胳膊上生疮疖，就是董老师给治好的。我在宿舍的邻床张春兴同学，在校期间深夜犯过两次癫痫病，发出沉闷的声音把我警醒。我披衣下床去敲董老师的门说明情况，董老师立马开灯穿衣，跟我到宿舍去给张春兴针灸，直至张春兴转危为安才离开。上高二期间，夏秋季节，正在上课时，我右腹又一次出现疼痛。立即去找董老师诊断，他说这是阑尾炎复发，学校没药，抓紧去医院吧！说罢就叫了几位同学，拉上学校的地排车，把我送到了龙岗医院，得到了及时的保守治疗。

我在龙岗中学（临朐五中）学二年期间，听同学们普遍反映董老师，授业解惑，教书育人，热爱学生，关心学生，和学生打成一片。总之，他留给学生的东西用一个字概括：好！让学生们永远记着。

学的时光过得真快！这年腊月初八日（公历一三年一月十一日），我们龙岗中学高二级一十名同学，经过两年学，学业期满，考试合格，全毕业了。这天晚上，我们以小组为单位，吃了“滚蛋包”后，全级两班开始分班联欢。校革委领导和任课老师，先后到两班教室参加联欢话别，并给同学们写了赠言留念。董老师给我写的毕业赠言是：

玉宝留念：

惜别有感

峥嵘岁月，共苦同甘。

毕业前夕，旋歌聚欢。

遥指征途千万里，与你互勉！

怀亭 73.1.10

山东平原县王杲公社小胥庄

在教室里玩了一个通宵没眨眼，两个班教室串了个遍，几乎和每个同学都道了个别，收到了本子赠言。初九日早上，我告别了董老师和其他老师，用自行车载着铺盖，与全体同学一起离开了龙岗中学（临朐五中），成了回乡青年，回到本村参加劳动锻炼，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。

毕业之后，我因在公社通讯组学，在龙岗街上也常见到董老师，有时也去他办公室稍坐聊一会儿。

后来，听说董老师调回了益都卫生学校，一直想约几个同学去看他，但也一直没去成。再后来传来噩耗：董老师患病医治无效，还没退休就永远地走了……听到这消息，简直不敢相信！多好的老师，您走得太早了！可恨的病魔夺走了您的宝贵生命。

董老师：您的学生马玉宝心里永远想着您！思念您！永远记着在临朐五中给您当学生的二年，学生活是多么快乐！

写于2021年11月5日

马玉宝，一九五二年出生，籍贯临朐县龙山高新技术产业园张家辛兴村。高中毕业后回村任民师，恢复高考后又考取临朐师范，分配龙岗任教至退休。自1973年始，多次借调公社（乡、镇）通讯报道组、材料写作组工作，曾任《众日报》社通讯员，新闻报道多次见诸临朐县广播站（电台），山东广播电台，《众日报（农村版）》，《科学与无神论》杂志，以及《求是》杂志内参。教学论文被全国十多家级教育刊物发表。现已退休赋闲，有时灵感来了，也写点小诗小文解闷。

标签：董怀亭 临朐县 马玉宝 龙岗中学 化学 益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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